三日月宗近的煩惱02
「鶴丸啊。」三日月宗近深深嘆了一口氣後,面色凝重地喚了好友的名字。
被呼喚的那人瞬間汗毛全立了起來,戰戰兢兢地回了句:「……啊?」
「我查過了,日本現行合法性交年齡是13歲來著。」語氣落得雲淡風輕,內容是天理不容,聽者則是晴天霹靂。
鶴丸國永瞬間跳了起來衝到自己那被雜物紙張堆滿的桌上翻出手機,早在三年前他就應該這麼做了,為了這個社會的善良風氣!他今天就要請警察收了這個誘拐男童的戀童癖!
三日月臉上仍掛著笑容看著他,又是輕飄飄地拋了一句:「你畢論要的那本精裝書從總圖調來了,不要了?」
對方按下取消鍵的速度媲美光速,手機瞬間又回到了報告山的底層。
三日月宗近最近真的十分煩惱。
自從相遇後已經經過了3年的時間,昨天是山姥切國廣的中學入學式,男孩比起相遇當時成長了不少,雖然還是臉頰還是帶點肉的嬰兒肥,但眼角已經逐漸長開,開始有了記憶中那人的雛形。
「三日月!」
站在中學門口的三日月聽到自己的名字,帶著笑容回頭,連帶旁邊一整排的婆婆媽媽對著他的方向齊刷刷地看傻了眼。
在三日月的堅持下,男孩從初次見面之後就沒再叫他哥哥,而是直呼他的姓氏。雖然覺得奇怪,但男孩還是乖乖照做,殊不知每次聽著他這麼呼喚時,對方心中總是感慨萬千。
男孩穿著嶄新的制服一蹦一跳地跑到他面前,嘴角勾著笑容,翠綠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他。
「很好看喔。」他摸摸男孩細細軟軟的頭髮,笑著稱讚。
聽到滿意的答案後男孩的笑容又燦爛了幾分,像一隻被順了毛的貓一般。
因為只是入學式所以相對早了點放學,三日月帶了山姥切到附近家庭餐廳吃了點東西後就一起回到自己的租屋處。
山姥切的雙親有點工作狂傾向,上頭的兩個哥哥也因為父母早年忙於工作之故,都被送往了寄宿學校很少回家。而他則是因為後來雙親工作沒那麼忙了,這個最小的兒子就被留在了身邊。
雖說比較不那麼忙,但回到家也通常是晚上八九點,山姥切從小學開始就是過著放學後一個人回家、一個人做作業的生活。三日月憑著自己的好皮相及口才輕易贏得男孩父母的信賴,加上大學生時間多,所以這三年間三日月幾乎包辦了男孩放學到晚飯的所有時間,過了好一段的保父時光。
也因為相處時間長了,三日月意外發現了男孩不少他之前並不知道的喜好,比如說看書。三日月因為有著悠長的記憶,也不想庸庸碌碌地過日子,所以選了歷史相關科系。因此屋子內什麼不多就書最多,除了本科系的參考書之外,還有不少文學類書籍,光看書名就很無趣的書整整齊齊地擺在書架上,讓當時進到他房裡的鶴丸還驚嘆說這根本是個老學者的書房似的。
明明是內容晦澀難懂的書,但男孩仍看得津津有味,從大半內容都不懂,必須由他逐一解釋開始,到現在男孩自己就能捧著書自得其樂。男孩學習的速度太快,讓三日月不禁感嘆。以前明明還需要抱在腿上的一字字教的,孩子的成長真是快速啊。
看著把書包內全新的教科書一本本疊起來的男孩,三日月招了招手讓他過來。男孩走了過來,很自然地坐在三日月的腿上,他們每次有話想說都習慣如此,不分心做其它事情,把這段時間完整地贈與對方。
三日月右手輕輕托著男孩的背,隔著薄薄的白襯衫能感受到屬於孩子的略高體溫,他微微低下頭問:「今天的入學式有趣嗎?」
男孩把食指抵在下唇想了想,點了點頭,開始敘述今天發生的事情。還沒進入變聲期的嗓音音調仍然偏高,少了點幼時的清脆,因為男孩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在講話時會習慣性地略為壓低音,有了幾分成年後的影子。
本來三日月一直微笑著看著男孩講話,但不知不覺視線不禁停留在正在說話的那張嘴上。男孩的嘴唇略薄,是比櫻花更紅艷一點,帶點水潤的粉紅色,隨著講話的動作不斷開闔。
他突然覺得真有想咬上一口的衝動,而他也真的這麼做了。
男孩說話的聲音嘎然而止,瞪大眼睛愣愣地看著他。
『糟了。』他先是如此暗想,隨即心念一轉,置之死地而後生也不失一個好方法。
雖說內心年齡逾千年,這世肉體也才23歲,就算自制力再怎麼好,還是無法完全掌控自然的生理反應。鶴丸的顧慮他也明白,當好幾次的夢中都出現未著寸縷的男孩時他的確也覺得十分不妙,早上默默起床洗內褲的時候心情也是十分憂鬱。
三日月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壓抑自己的人,或許是因為從身為刀的時候已經有太長的時間身不由己,所以當他一得到可自由活動的肉體後,就貫徹著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信念。轉生成人後他也是這麼做,除了一些世俗的框框條條多少還是必須遵守之外,他仍保持自己一貫的My pace。
瞬間提起的心又迅速地被放下,擱在男孩背上的手改成摟著,另一手則握著男孩交疊在膝蓋上的手,逐漸加重唇上的力道。男孩的嘴唇很軟,帶了點方才吃的草莓聖代的甜味。
怕一直憋著呼吸的男孩難受,三日月很快就放開,雙唇分開時還帶點意猶未盡的舔了舔男孩的嘴唇,留下一抹明顯的水光。摟著男孩的手緊了緊,有點忐忑地等待對方的反應。
翠綠色的眼睛清澈地仿佛看得自己的倒影,這樣一眨不眨地看著三日月幾秒後,歪歪頭,突然伸出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響亮地親了一口。
這下呆愣的人變成了三日月宗近。
男孩還帶了點粉紅色的臉保持著仰望三日月的動作,帶著大大的笑容說:「給爸爸媽媽以外的人親親,三日月是第一個喔!」
…………差點忘了,這輩子的山姥切國廣的母親是英日混血兒,親臉頰什麼的還真是再正常不過的行為。
三日月不禁感到有點挫敗時,又聽男孩補充了句:「不過爸爸媽媽都只親臉頰,三日月怎麼會親到嘴巴呢?」盯著他看的眼睛眨啊眨,像個求知慾旺盛的乖學生一樣。讓他忍不住又低下頭親了親男孩的嘴,帶著笑回答:「因為我喜歡你。」
他曾不斷地想著若當時對山姥切國廣說了喜歡,對方會是什麼反應?會是害羞?還是發怒?或是逃跑?在腦中做了無數次的猜想,最後一律結束在來不及說出口遺憾當中。
現在他說出口了,但畢竟對象還是個似懂非懂的孩子。只見男孩笑容燦爛地回答他說他也最喜歡三日月了,他只能苦笑著點頭。
抱著懷中孩子 ,三日月把頭埋在對方瘦小的頸窩當中,感覺到對方被頭髮弄得很癢因而咯咯發笑。男孩還沒發育的身體還十分纖細柔軟,身上還殘有孩童特有的奶香味,他默默深深吸了一口氣後,嘆了老長的一口氣。
「能不能快點長大呢……」
在之後的很多年之後,山姥切國廣回想起這件事情時,眼神陰鬱地看了三日月宗近很久,悠悠地問了一句:「當年我才13歲,你居然也可以?」
三日月挑了挑眉,嘴角勾起優雅的笑容回答:「你要慶幸你10歲才碰到我。」